“那就多谢大都督了。”</p>
将军府或靖王府出面当然也能把信送过去,加急处理却非私事能行。</p>
“林二姑娘有信顺道一起送吗?”</p>
“有的。”林好也没客气,从袖中抽出厚厚一封信来。</p>
信是早就写好的,比祁烁的来信只厚不薄。</p>
程茂明把信接过,嘴角微微一抽。</p>
真是受够了这两个人!</p>
驿兵带上装有面具的匣子与信件从京城出发,一程接一程,数日就把东西送到了祁烁手中。</p>
此时已是二月,京城草木已生绿意,北地却还是银装素裹,大雪纷飞。</p>
祁烁搓了搓有些发僵的指尖,小心翼翼把信拆开,看了一遍又一遍。</p>
靖王带着一身寒气从外边走进来,瞧着儿子扬起的嘴角不由笑了:“林家丫头给你来信了?”</p>
“嗯。”没等靖王走过来,祁烁就把信收好揣入怀中。</p>
靖王默默翻了个白眼,想了起来:“这信不是随着上一批一起送来的?”</p>
“标的马递加急。”</p>
靖王一听沉了脸:“胡闹!”</p>
这种吃紧的时候,家信岂能用加急,较真起来是要掉脑袋的。</p>
“是正事。”</p>
靖王一屁股坐下来,灌了一口热茶驱散寒气:“什么正事?”</p>
祁烁一手搭在装有面具的匣子上,这才把盘算多日的计划说出。</p>
靖王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弹了起来,指着祁烁脸色发黑:“你不要命了?竟然要以乌野外甥的身份混入敌营!”</p>
乌野就是领兵与周军对上的大将,也是齐王之弟,此人正当壮年,能力极强。他的外甥名叫斡离,虽只有二十来岁,拼杀起来却很凶残,在大周这边已有凶名。</p>
面对靖王的紧张,祁烁很是平静:“这些日子儿子多方打探观察,斡离是个不多话的人,假冒成他不容易暴露,而以他的身份接近乌野十分方便,是最合适的人选。”</p>
靖王并没被劝服:“不容易暴露?烁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齐人虽与咱们言语相通,但他们贵族有自己的语言,那斡离话再少也不是哑巴,一张口不就露了马脚!”</p>
“那齐语……儿子会说。”</p>
“我就说——”靖王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都变调了,“你会说?”</p>
“嗯,以前闲着无聊学过。”</p>
靖王虽吃惊,但知道长子自幼聪慧,倒也接受了:“就算会说,口音也不同。”</p>
“听过斡离的声音后儿子一直模仿练习,现在能说个八分像,到时候以着凉为由应该能遮掩过去。”</p>
“你倒是考虑得周全,可那斡离好生生在齐军中待着,如何假冒?”</p>
“儿子有个计划……”</p>
靖王默默听着,神色不断变化。</p>
“父王,大周以一对三之下往北边派了重兵,饶是如此,也只能勉强抵御。这场战事一旦拖久了粮草供不上,我们就没有希望了……”</p>
靖王咬咬牙,终于点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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