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连玄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p>
陈丹丘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山长，这次的袭击...”</p>
“君迁子，”</p>
连玄霄淡淡道：“这背后，确实有他的影子。”</p>
申屠宇与陈丹丘对视一眼，均沉默下来。</p>
十几年前那场叛逃，带来的血腥气息依旧刻骨铭心。彼时还不是供奉与祭酒的二人，也是那场事件的见证者。</p>
“这里交给你们了。”</p>
连玄霄说道，朝着芙蓉园方向飞去。</p>
“啧。”</p>
申屠宇情绪复杂地咂了咂嘴巴，以当年君迁子的才学、人缘，如果不叛逃，必然能登上司业之位。</p>
他了解学宫与虞国，这样的敌人，远要比周国、荆国的千军万马更加可怕。</p>
“申屠先生！”</p>
镇抚司副指挥使齐济，借助符箓升空，对申屠宇与陈丹丘迅速说道：“之前关押在石棺林里的司徒豸，失踪了。”</p>
————</p>
骨碌碌。</p>
车轮转动，马车行驶在前往北方的官道上。</p>
脸色苍白、须发杂乱的司徒豸，坐在车厢座椅上。</p>
他的手上脚上还带着沉重镣铐，周身缠满锁链，</p>
肩膀处，残留着两个贯穿了琵琶骨的血肉空洞，</p>
整个人气海萎靡，灵脉收缩，看不到半点恢复修为的希望。</p>
不过眼眸倒是一如既往的锐利。</p>
“敢在镇抚司的眼皮底下，踩着连玄霄刚离开的时机，用秘术将我劫走，你的胆量确实很大。”</p>
司徒豸缓缓开口，因为太久没说话，声音沙哑有如磨盘，“不过，敢于背叛昭冥，就不再是勇敢，而是愚蠢。”</p>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浅笑着的少女，正是来自北境黑山的商人卢雨楠。</p>
“司徒先生说错了，我什么时候背叛了昭冥？”</p>
卢雨楠微笑道：“鸦九害怕被长安微景锁定，销毁了所有傀儡，自己也逃出长安，远遁千里。</p>
因此在她的视野里，我只是按照吩咐，释放离乱风，完成任务后趁机离开了长安。</p>
没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p>
就算鸦九他们以后知晓了你在灾难中失踪，也只会以为，是镇抚司或者学宫，将你转移到了更隐秘的监狱。”</p>
昭冥行事隐秘，</p>
位居顶点的，是那位一手创立了组织的幽穹，</p>
司徒豸、君迁子、猿叟、鬼锹等一众烛霄修士，均听从其调遣。</p>
在这之下，则是像君迁子的弟子鸦九、司徒豸的弟子雨世，这样的核心成员，</p>
以及卢雨楠、李昂这样的，被掌握了把柄，准备吸纳进组织的外围成员。</p>
卢雨楠明知道昭冥深不可测，高强修士无数，却仍选择冒着被灭族的巨大风险，劫走司徒豸，</p>
这点连司徒豸自己都想不明白。</p>
“我气海已废，你手上应该也没有让我恢复修为的办法，”</p>
司徒豸沙哑问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在图谋什么？”</p>
“阁下因为禁忌研究，被逐出西国，又不为虞国、周国所容。</p>
蛊师，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警惕、提防的存在。</p>
就算在全员恶人的昭冥中，也没有烛霄修士愿意与阁下搭档。”</p>
卢雨楠笑道：“而我，则愿意为阁下提供一个尽展才学、发挥蛊术精妙的舞台。</p>
比如，突厥。”</p>
她从车厢桌下，拿出一个圆球状的玻璃容器。</p>
容器中，趴着一只奄奄一息、长满了跳蚤的黑色小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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