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压低了声音：“你看舒儿如何？”</p>
“舒表弟？”程雅诧异不已，拿帕子掩住了口。</p>
韩氏颇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舒儿出身不堪，不是良配。可我这些年冷眼瞧着，那孩子除了身体差些，旁的都是好的，难得的是和微儿要好，将来两个人分出去住，也能过到一起去。”</p>
说到这里，韩氏似有所感，叹道：“身份地位，又有什么打紧呢，微儿外祖家是国公府，又有你这个姐姐在，还有澈儿护着，难道将来还会挨饿受苦不成？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着，比什么都实在！”</p>
最重要的是，那倔丫头真和舒儿打起来，至少舒儿打不过她！</p>
“母亲——”程雅眼角一酸，不敢让一旁的熊嬷嬷看出来，匆匆垂下眼帘，“我不是这个意思，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舒表弟也挺好的。您说得对，最难得是有个知心人……”</p>
母女二人相对而坐，一时竟沉默下来，只听到窗外隐约传来的欢快鸟鸣声，昭示着春日来了。</p>
程微就在欢快的鸟鸣声中，踏着有些潮湿的小径，不紧不慢走到了东宫花园的东北角，观赏那几株四季海棠。</p>
四季海棠高不过一尺，全都栽在半人高的白玉坛中，挤成一簇，花开正艳。</p>
清香扑鼻，程微站在海棠花边，忍不住吸了口气。</p>
她还是喜欢听雪林中肆意生长的梅树，而不是这圈养起来的四季海棠。</p>
“你是何人？”身后，有女子声音传来。</p>
程微转了头，就见一丈开外，一身紫色襦裙、头梳高髻的女子皱眉打量着她，眼底满是戒备，特别是在看清程微模样后，那戒备就更深了。</p>
程微是认得这女子的。</p>
她是太子侧妃之一，出身将门的孙良娣。</p>
程微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平日里是没有人和她说起太子妃和太子如何，或者太子宠爱谁这类事的，只是以往经常进宫，久而久之，隐约就能感觉到，太子对这位孙良娣，似乎很不错。</p>
她偶尔见过孙良娣陪着太子在园子里散步的。</p>
“臣女见过孙良娣。”程微屈膝施礼。</p>
孙良娣眼中满是疑惑，不过“臣女”两个字让她眼底戒备褪去几分，迟疑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我竟是未见过的。”</p>
程微一直保持着屈膝施礼的动作，目光直直落在孙良娣宽大襦裙的下摆上。</p>
紫色的襦裙，下摆上绣着精致的蓝色孔雀纹，若不是这个姿势，对这位不熟悉的良娣娘娘，她恐怕不会注意到裙摆上的花纹。</p>
可是此时，这漂亮精致的孔雀花纹却让程微手都抖了起来。</p>
幻象里，那一切的开始，是一身青色襦裙的程瑶缓缓倒下，血流满地，把裙摆上的孔雀纹染得黯淡无光。</p>
难怪之后她回想那场景，总觉得哪里熟悉又古怪，令她百思不得其解。</p>
原来，那只是因为程瑶穿的其实是她早就见过的服饰，太子良娣的常服！</p>
程瑶她，嫁的是太子殿下呀。</p>
好似最后一个鼓声落定，程微只剩了冷笑。(未完待续)</p>
ps：感谢兰灵狐童鞋打赏的和氏璧，不要再这样破费了，和氏璧实在太土豪了！感谢白雪皑皑19打赏的桃花扇，感谢吴千语、薛行衣打赏的单身汪（话说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感谢所有投票、点赞和支持正版的童鞋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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