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婢子告退了。”</p>
“等一下。”程澈喊住画眉，“回去后你们姑娘若是问起。就说我让她照顾好自己，不必提别的话。”</p>
画眉怔了怔，点头：“婢子知道了。”</p>
等画眉走了，程澈转身回了屋。小心翼翼把帕子解开，露出雪白的袜子来。</p>
细密的针脚让他忍不住轻轻摩挲，仿佛能感觉到少女柔软的指尖曾在这上面流连。</p>
程澈轻叹一声，把袜子折好收入怀中。</p>
程微坐立不安，一见画眉回来，竟忍不住迎上去。</p>
“姑娘？”画眉不由诧异。</p>
程微板着脸坐回去。装作不经意地道：“回来了。把袜子给二公子了？”</p>
“给了。”画眉越发疑惑。</p>
姑娘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她不就是送袜子去的么？</p>
“那二公子有没有说什么？”程微语气平静，手却悄悄攥紧了。</p>
“二公子说让您照顾好自己。”</p>
“没了？”程微抿了唇。</p>
画眉摇摇头：“没了。”</p>
程微一下子没了力气，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p>
二哥分明是借着画眉的话告诉自己，以后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p>
翌日一大早，程微不敢去送，只悄悄躲在树后，亲眼瞧着程澈辞别了送他的长辈们，迎着晨曦渐渐走远，直到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才红着眼睛悄悄返回。</p>
一连三场考完，很快就进入了五月份，天气渐渐热了起来。</p>
程澈的亲事虽没有动静，可王夫人带着徐嘉福来伯府做客的次数明显多了。</p>
程微心情郁郁，虽想阻止这门亲事，却知道仅凭大吵大闹是行不通的，只得多盯着韩氏，一旦她准备和徐家议亲，就要狠下心来采取非常手段搞破坏去。</p>
她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和他人私奔过的女子做自己二嫂的。</p>
在她心里，二哥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女子。</p>
程微还没等到做坏事的机会，五月初五就到了。</p>
按着惯例，这一日该给交好的人家送粽子，特别是娘家，女儿一般会亲自送去，若是儿女长大了，就遣儿女代劳。</p>
偏偏这一日是景王世孙容昕行小成年礼的日子，韩氏干脆早早起来，要带程微等人先去卫国公府，再与娘家人一起前往景王府。</p>
未曾想，程微死活不去。</p>
韩氏气得大骂：“你这死丫头，最近沉着一张脸就罢了，今日又是抽什么风？”</p>
程微怎么可能松口。</p>
容昕那混蛋不但嘲笑她看春宫图，还轻薄她，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了。</p>
见韩氏不依不饶，程微只得找了个借口：“母亲，我和容昕向来不和，今日是他小成年礼的日子，前往的都是皇亲国戚，我万一和他吵闹起来，不是惹祸么？还是不去了吧，少我一个人有什么打紧。”</p>
韩氏一听有些道理，这才点头答应：“那好吧，不过国公府你还是要去的。正好我们都去了景王府，你好好陪陪你外祖母。”</p>
程微自是答应下来。</p>
等去了卫国公府，韩氏与兄嫂们略坐了坐，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景王府，卫国公府一下子清冷起来。</p>
老卫国公和段老夫人感情虽好，却有自己的乐子，程微就扶着段老夫人道：“外祖母，今日天气好，我扶着您去花园子里散步吧。”</p>
段老夫人当然不会拒绝。</p>
祖孙二人在花园里边走边聊，渐渐走远，段老夫人忽然指着远处墙角的桃树道：“微儿，还记得么，你小时候这里有棵老桃树，你常上树摘桃子呢。”</p>
程微放眼望去，抽了抽嘴角：“当然记得。后来外祖母也上去了，结果老桃树被压垮了……”</p>
她说着，忽然一顿，盯着远处走来的一个女子出神。</p>
ps：祝大家元宵节快乐。感谢兰灵狐打赏的桃花扇，九爱打赏的平安符，感谢投票的书友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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