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差不多吧，就是一种对外界的任何刺激没有一点反应的那种，”墨义肯定了林升的恍然，“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为什么你现在还有这样的情绪波动？”</p>
复合体为什么不推广使用时间凝滞装置而采用更麻烦的意识体转移就是出于这一点考虑。</p>
“进入时间凝滞装置而不采取任何的其他防护措施就等于自杀！那些追求刺激的ai寻踪者都把这项活动列为非常危险的行为！之所以在你面前演这一幕也是出于对你精神方面的康复观察，毕竟对于复合体而言，最为合理的林升就是你了。”</p>
“那另一个林升呢？”</p>
“这就关乎我说的那个沉重的‘未来’了，他理论上来自另一张膜，”墨义顿了顿，“总之那个林升从一开始就混得比你惨得多——一句话就是能死的都死得差不多了。”</p>
“总之在找到保存机制前复合体对于你的备忘录助手是不建议使用，”墨义没多谈另一个林升的事情，“不过那些事情离现在的你都太远了，就复合体目前的演算法结果来看一切正常。”</p>
林升对于复合体的处理倒没什么异议，他完全相信那些圣者的判断——毕竟现在他既没有其他的选择，也没有关于复制舱更为详细的认知。</p>
“我其实也只是告诉你前因后果的工具人罢了，至于以后——”墨义拉长了音调，“我现在可是复合体炙手可热的‘研究素材’，然后可能被调去对你的复制舱做研究吧。”</p>
“所以那些类人呢？”林升听到墨义叹气未来的打算时他才发现很关键的一点，“你不打算弥补那些类人了？”</p>
听到林升话语里透露出的关切，墨义用上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语气：“是你在想麦悠会怎么样？对吧？我从你的记忆里可知道的很清楚。”</p>
“我只是在想那你几百年的谋划岂不是白费了，”林升可不会容忍墨义在这里非议他，他直接回击墨义的痛点，“复合体的笑料，被一个冬眠者的休眠舱给干掉，嗯？”</p>
“咳咳，”墨义猛地咳嗽起来，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虽然我也想帮一帮那些类人，毕竟我这里的情绪和记忆可做不了假。”</p>
墨义摊开手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但我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p>
“我只是现在的这个身份叫做墨义罢了。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道德伦理委员会可不会看在那个墨义的情面上对我这个墨义网开一面，毕竟我们其实是两个个体了——那些信誉值、那些材料和几百年的准备都被充公了。”</p>
林升想了很久，一直到那颗蔚蓝的星球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他才问向墨义：“那他们会被怎么对待？”</p>
墨义答非所问：“反正那个小姑娘一直嚷嚷着等你，还有许多的类人也选择留在废墟区里，但更多的类人还是选择被复合体接走了。”</p>
“接走了？”</p>
“你不知道？”墨义对林升不知道那些非人类的处置倒是很惊讶，“非人类留在引力场激发器上很难存活，没有人类资格，引力场激发器的调解程序里不会有他们的编码，所以他们很难或者说难以方便的行动。”</p>
“而那些类人也不愿意留在废墟区或者被送去太空，最后他们都被送去地表了。”</p>
这是林升来到复合体以后第一次听到和地表有关的消息，他皱了皱眉头：“地表？！那里都有些什么？”</p>
墨义露出了一副复杂的神情：“你应该知道火星被改造成了工业星球对吧。”</p>
林升点点头，在新旧之战后，新人类哪怕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他们也不得不确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实际上地作为胜利者他们的环境要比战败者差上很多。</p>
由于是旧人类，或者说地球势力眼看科技差距越来越大导致的自主投降，甚至很大程度上是其内部对于和平的呼声太高导致的结局——很多旧人类厌烦了战争，而且在漫长的交战里对于新人类的智慧也并不抵触（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战线割据在火星轨道一带）。</p>
总之，战争结束后火星的环境比地球差上不止一倍。</p>
“所以火星就被定义为了工业行星，而之后引力场激发器的生产和加工也部分是从那里来的，而你显然不能让所有人都强行认同复合体的理念。”</p>
“嗯，总之为了表示人类之间的和睦，加上其实现在复合体对于旧人类也没什么偏见，”林升能看出墨义对于那个地方的嫌弃，“很早地表被复合体改造之后让给那些非人类了，就在引力场激发器建设完毕后，我们就把地表完全让给他们了——你可以理解成就像上帝的伊甸园一样。”</p>
“大概吧。”</p>
林升对墨义口中的“伊甸园”起了一点兴趣，很快他就主动把这个兴趣掐灭了：“还是先把我送回废墟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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