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壳锈迹斑斑是因为我中了一发氧化者导弹。”无足鸟突然冒出来。</p>
“我是说它普通的金属外壳！”马文死鸭子嘴硬，但无足鸟没有反驳他——这艘飞船有些害羞了。</p>
桑旅试图向林升灌输他们的想法，它将现在飞船的外部投影展示出来：“你想到了什么？”</p>
林升盯着这艘看起来就像是由几块铁板组合在一起的飞船看了好一会，它的声音有些犹豫：“一个怪兽？”</p>
砰！有种无形的力量敲了一下林升的脑袋。</p>
“思维抽象一点！林升，不要局限在狭小的空间里！”</p>
林升抓了抓头发，他尝试着绞尽脑汁。</p>
“潘多拉魔盒？”</p>
这些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麦悠拉起他，用一种好笑但有些埋怨的语气告诫林升：“不要这样来形容一位女士的外表。”</p>
小叶子和马文都对此表示赞同。林升觉得自己被他们针对了。</p>
“那你们说这是什么？！”</p>
小叶子和马文立刻就像音乐剧里一样一唱一和起来。</p>
“这是挪亚方舟！载着类人驶向家园的方舟！”</p>
“这是麦塞克特！黑色的星空里遨游的太阳！”</p>
“这是阿尔戈号！去探取银河里的金色羊毛！”</p>
……</p>
两个家伙一开始还很友好的对唱，后来就变成了对于优美赞词的比拼。他们越说越肉麻和夸张，直到空气中浮现一个有些羞恼的声音“够了！”，桑旅和马文这才停止他们的闹剧。</p>
“我都做了些什么……”意识到自己刚刚不理智的举动，马文显然有些自闭。</p>
桑旅倒是显得还没有怎么尽兴，不过它还是给林升解释了自己和马文的看法。</p>
“林升，你觉得一艘单独出现在宇宙中的飞船，怎样才能让遇见它的文明发现它就对它表示友好和尊崇？”</p>
“行星战舰？”</p>
“联想一下我们刚刚说的东西！”桑旅有些烦闷，“你怎么就不开窍呢？”</p>
林升这才回味过来了：“你是说‘不可能’？”</p>
“就是这个意思！”桑旅拼命点头。</p>
真实的宇宙里，每个文明在遇见另一个文明的时候最为犯难的就是对于对方实力的估计，而对于只有一艘小小的飞船的林升而言，虽然哪怕再大的误解也不会对飞船造成什么影响，但总归是一件麻烦的事情。</p>
“复合体可不想看到你把整个银河系都打成附庸在和他们讲道理，所以如何第一秒就让对方意识到自己不好惹是非常重要的——不然哪怕它们不能破防，要防御各种打击也需要消耗能量。”</p>
这就是小叶子和马文所说的创意所在——有什么事情比看见一艘“木头船”在宇宙里跃迁或者进行曲率更加能带来直观的震慑呢？</p>
对于无尽探索号现在的状况而言，它在宇宙中被人发现就像21世纪里一艘没有风帆的木头船速度能超过70节一样。这放到网上是一个显得无知的笑话，而出现在现实里显然就很惊悚了。</p>
而无尽探索号现在就是这样一艘“木头船”。</p>
“我们已经抵达了奥尔特云的边缘。”</p>
奥尔特星云的边缘就是定义上的太阳系边缘，因为太阳的引力影响到此为止。以太阳的视角遥望太阳系，如果海王星称得上远，柯伊伯带则是很远。</p>
那么奥尔特星云就是遥远中的遥远。</p>
如果把太阳系比作一个鸡蛋，那么奥尔特星云就是蛋壳，不过这个蛋壳可比蛋黄、蛋清加一起还要厚很多很多。</p>
在过去那个令人类骄傲的旅行者1号，它大概用了300年才到达了奥尔特云，但是如果要想穿越它，则需要惊人的3万年的时间。</p>
林升低头看了一眼手环——仅仅过了十分钟。</p>
“曲速装置正在充能中，目前飞船航速，曲率一。”</p>
“目前飞船航速，曲率二。”</p>
……</p>
“已到达最佳航速选择，曲率九。”</p>
透过窗舷，林升看到了如此奇异的美轮美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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