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进入新的一年。</p>
神侯府全面发力，‘第一届武林大会’进入如火如荼的宣发阶段，铺天盖地都是相关消息。</p>
江湖为之沸腾。</p>
与之相比。</p>
曹信从任三不手中接过岐山派，成为第十任掌门的消息，就显得微不足道。</p>
在这种氛围下。</p>
岐山派稳定过渡。</p>
曹信人在岐山派，但与往年一样，仍在多线操作。</p>
经营岐山派是其一。</p>
筹备跟操办武林大会也是正事、大事。</p>
关于‘武学期刊’的计划也在完善跟筹备当中。</p>
当然。</p>
更重要的，还是自身修行以及‘秘银‘、‘精金’的制备。</p>
修行方面。</p>
《月术篇》为根基，20级封顶，内力也遭遇瓶颈，但仍需勤学苦练，精益求精，以期更进一步。</p>
“重阳真人不进反退，兴许有年纪的因素。”</p>
“我还年轻。”</p>
“持之以恒，二三十年后，说不定能顺理成章的突破。”</p>
曹信从不懈怠。</p>
不止《月术篇》，不止内力。</p>
他以雄浑内力为基础，在岐山派中钻研岐山武学，又通过神侯府搜罗神功绝学，一一涉猎，不求精通，但求增长见闻。</p>
主修的。</p>
仍是‘棋仙九术’。</p>
目前他已经到手的，是‘月术篇’、‘死术篇’与‘病术篇’。</p>
前一篇已经登顶。</p>
后两篇还在参悟中。</p>
进度缓慢。</p>
但是有面板能加点兜底，这也不急。</p>
曹信准备自行先参悟，能参悟多少是多少。</p>
至于加点。</p>
这先不慌。</p>
他准备在大哥、二哥身上先试一试。</p>
肥水不流外人田。</p>
大哥无心武道。</p>
二哥有志，但他志在江湖，并不在乎一身武功是不是自己苦修得来。</p>
日后即使发现【点化】有弊端，譬如透支潜力、锁死上限等等，都不妨碍，反正二人原本就没什么进取心。</p>
不止他们。</p>
程静。</p>
曹良。</p>
甚至是曹张氏。</p>
只要他们能参悟‘九术’皮毛，曹信空出手来，都可以给他们点一点。</p>
不过，除了这些比较咸鱼的亲人之外，曹信还准备在重阳真人身上试一试。</p>
这是大宗师。</p>
在武道一途上浸淫百余年，根本不是曹仁等人能攀比的。</p>
让他参悟九术。</p>
九术叠加。</p>
一门门神功加身。</p>
看一看能不能突破。</p>
也算是为自己探路。</p>
当然，‘神机百炼’也不能落下。</p>
重阳真人在万寿岛钻研。</p>
曹信也每天观察新世界，偷学苦练。</p>
哪怕每天一个多小时能偷学的寥寥无几，甚至全是废话一无所获。</p>
但日积月累——</p>
五年。</p>
十年。</p>
总能聚沙成塔。</p>
……</p>
时间就在这样忙忙碌碌中过去。</p>
世俗已无敌。</p>
曹信没太多追求。</p>
他一边享受惬意生活，陪伴妻子、家人，一边钻研武学、神机百炼，寻求突破。</p>
对曹信而言。</p>
一点一滴的进步，都让人振奋，让人欢喜。</p>
时间不值钱。</p>
他太年轻。</p>
但对重阳真人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命。</p>
……</p>
岁不我与，时若奔驷。</p>
有来无反，难得易失。</p>
一晃，二十年。</p>
……</p>
“成了！”</p>
万寿岛上，传来重阳真人朗朗笑声。</p>
山中。</p>
洞府。</p>
曹信看着重阳真人制备出的十来粒‘精金’，心中也有大喜悦。</p>
‘秘银’九年。</p>
‘精金’十二年。</p>
前后历时二十一载，‘秘银’、‘精金’这两块难啃的骨头，终于被攻克，被他跟重阳真人成功炼制出来。</p>
往后。</p>
再以‘精金’、‘秘银’为主材料，辅以其他普通材料，可以自行炼制其他仪器、器材。</p>
等到仪器齐备，再着手炼制‘仪式法阵’。</p>
大事可成。</p>
四步已经走完两步。</p>
“给点时间，再有十年，老道有把握能将‘仪式法阵’炼成。”</p>
“奈何！”</p>
“时不我与！”</p>
重阳真人也在把玩‘精金’，眼中有无限憧憬。</p>
但是——</p>
曹信看去。</p>
只见昔日昔日鹤发童颜的重阳真人，如今童颜不再，白发枯藁，满身的暮气、死气，浓郁到极致。</p>
算算时日。</p>
这老道现年153岁，已是了不得的高龄。</p>
这些年——</p>
月术。</p>
死术。</p>
病术。</p>
包括后来到手的‘花术’、‘风术’。</p>
以及‘寿世青编调身法’。</p>
重阳真人一一参悟、修习，曹信为他轮番点化。</p>
延寿再延寿。</p>
但终有极限。</p>
二十年后。</p>
一百五十三岁。</p>
在一口心气支撑着，将‘精金’终于炼制出来的当下，重阳真人迅速衰老，大限终于到来。</p>
在这一刻。</p>
内力。</p>
神功。</p>
丹药。</p>
全都无用。</p>
再难续命，再难逆天。</p>
“真人——”</p>
曹信看着重阳真人英雄迟暮，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p>
这二十年，重阳真人一心一意琢磨‘秘银’、‘精金’的炼制。</p>
到头来。</p>
完成第二步。</p>
自己尚未等来突破契机，反倒要撒手人寰。</p>
实为憾事。</p>
这一日，只怕重阳真人在几年前就有预料，但他仍是竭尽全力，可能也早就做好为他人做嫁衣的准备。</p>
曹信难免触动。</p>
“无须如此。”</p>
“时也命也，由不得人。”</p>
重阳真人遗憾吗？</p>
他当然遗憾。</p>
二十年，空余恨。</p>
分明已经瞧见希望，却因大限、因生死，只能望洋兴叹。</p>
谁人不恨？</p>
可惜，恨也无用。</p>
“只盼小友破天人、登仙界的那一日，烧些纸钱，好教老道同喜同乐。”</p>
重阳真人捧着精金，气息逐渐微弱。</p>
曹信上前两步，沉声道：“前辈可还有话要递给青羊宫？”</p>
“儿孙自有儿孙福。”</p>
“随他们吧。”</p>
重阳真人眼皮闭上，再无声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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