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非沉吩咐手下人去雪月庵，把冯嚣骁他们叫回来，之后才开始审问柳封扬。</p>
看样子一点也不急切。</p>
然而霜非沉不急切，柳封扬却有些按捺不住了。</p>
看到霜非沉和温茉言来找他，不等二人开口询问，柳封扬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与齐王，是十年前认识的。”</p>
霜非沉和温茉言相视一笑，对柳封扬这个反应很满意。</p>
霜非沉拉着温茉言落座，随后才开口问道：“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p>
柳封扬跪在地上，低着头继续道：“大概十三年前，我被清远县的县令，判了斩首之刑，后得毕方相助，趁乱逃脱。为了逃避杀身之祸，我一路从清远县，逃到了明州城。在明州城的引岸，做几年扛盐包的力工。”</p>
明州城是大周官盐的主要产地，引岸是指盐商专卖地区。</p>
“大概十年前，齐王殿下到明州城查私盐，被一群私盐贩子追杀到我们引岸附近，我看到那以多欺少的场面，自然是不能不出手，没想到正因如此，便将齐王救下，从而得到他的赏识。”</p>
霜非沉仔细想了想，十年前，霜元祺好像确实南下过，不过他记得当时南下只是为了游历，并没有查私盐这一说。</p>
难道说是霜元祺在柳封扬面前吹牛了？</p>
霜非沉开口问道：“然后他就将你带回了京城？”</p>
柳封扬点头道：“没错，我将自己的情况，与齐王殿下和盘托出，齐王殿下答应帮我找失散的兄长，并且给我一个安身之地。我以为我来到京城，会继续做捕快，或者做齐王府的一个侍卫，没想到齐王殿下派我围剿黑风山寨，取而代之，做了寨主。听齐王殿下的意思，是因为京城暗流涌动，明面上的势力，有些事情不方便做，所以需要培养一批旁人不知道的势力。”</p>
霜元星冷笑道：“是啊，旁人不知道，所以等东窗事发的时候，也更容易灭口。”</p>
柳封扬眉头紧锁，没接这话。</p>
他本以为齐王对他是真心以待，可他亲眼看到齐王要放火烧山，又看到那个将军杀了他的义弟阎良。</p>
如今再想自欺欺人的说齐王是好人，已经无法说服自己了。</p>
霜非沉看向他，继续追问：“照你的说法，你已经来京城近十年了，那么这十年内，你都帮齐王做了什么？”</p>
柳封扬叹口气道：“黑风山是进出京城的必经之路，此处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最适合做伏击。十年来，我都是听齐王传递消息，或是打劫税银，或是打劫军饷，或是打劫沿途富商和进京贡品。”</p>
霜非沉有些难以置信的皱眉道：“十年了，竟然没有人去围剿你们？”</p>
柳封扬解释道：“齐王殿下说了，每次打劫，尽量不伤人性命，然后就是劫取的财物，不要超过两成。”</p>
一旁的温茉言挑眉道：“好聪明的人。不伤人性命，就不会把事情闹大，不超过两成，或许就能从别处找补。”</p>
霜非沉点头道：“就像齐王之前自己押送军饷一样，仅仅丢了一成多，所以父皇没有严厉责罚，也不影响大局。”</p>
霜元星也接话道：“虽然每一次劫走的不多，可这十年来积少成多，眼下齐王手上的财富，定然不少。”</p>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p>
霜非沉看向柳封扬，开口质问：“齐王的银子，都藏在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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