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趴在地上的林兆真突然哀鸣了起来,“老臣不能说啊!老臣也不该说啊!”
林兆真费力的撑直了身子。他突然变得目光凌冽的看着刘冕,嘶哑着嗓音道:“太子殿下没有过错,老臣不能冤枉殿下!陛下是要借老臣之口杀人,老臣不愿做这杀人的刀!”
“杀人的刀?好!你不愿意做是吧?你们!你们都串通起来了蒙蔽朕!”
刘冕抬手指着他们俩,又无力的放了下去。他忙乱四顾,目光终于定格在了殿内一角。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围榻一旁的刀架前,从上面抽出了一柄长剑。
剑出鞘,铿锵金鸣,寒光凛冽。
刘冕拖着长剑,剑锋从贝母镶饰的地面上划过,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声音。他拖着剑走到了林兆真面前,双手勉强举起了长剑,挥了下去。
雪白长髯登时被削去了一长截。
刘冕用剑抵在了林兆真的下颌上,慢慢将他的下颌抬了起来。
林兆真的双目突兀着、大睁着,看着自己倒映在光洁剑锋的面上那惊恐的面容。
“老东西!再不说,下一剑,就要了你的鸟命!”刘冕威胁道。
林兆真却仍然紧闭着嘴。但是再凌冽的目光,此时也变得摇晃不安了。
刘玢猛的一伸手,握住了刘冕的剑,死命的想要压下来。血水沿着剑锋滴答了下来。
“父皇!您……唉!”刘玢又侧头对林兆真说道,“林大人,您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您说吧!且说无妨!”
“殿下……”林兆真拖长了嘶哑的声音,近乎哀嚎,他作了个揖,啜泣道,“老臣对不住您了……”
林兆真只好忍痛道来,说“蜡雀厌祷”是有助于林皇后的长嗣福绵数代,却需以置刘冕于死地为代价的妖术。
淌着血的双手落魄的垂下了,把绛紫纱袍也染上了血污。刘玢失神的看着眼前地上的两枚蜡雀。
“哐当”一声,沾着血的长剑也丢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刘冕冷冷的问道,“不是你,不是你身边的人,又会是谁做出这有利于东宫的事来?竟然敢如此大胆,就在朕的眼皮底下!”
“不是我……”刘玢喃喃道,“不是我!父皇,我发誓,绝对不是我!”他绝望而心痛的喊道。
“报!”一个报传内侍跑进了大殿内,一路小跑到了刘冕等人面前,“启禀陛下,内务府的人求见,说是有要紧事要向陛下亲禀!”
“召进来!”刘冕命道。
内务府的衙狱头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轮叩拜过后,就禀道:“启禀陛下,奴才查出是谁在先皇后遗体上放置了蜡雀!”
“是谁?!”刘冕急切的问道。
衙狱头子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隔着刘冕望了过去,看着其身后站着的一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是陈同章,陈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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