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夏狐疑地看他。
正巧这时薛立言拉着她进了地铁站,简明夏也就没再去想这个问题。
其实短程出游还是不要自己开车比较好,出门的时候觉得有车方便,等回程精疲力尽时,人瞌睡连连的,就会觉得开车是累赘了。
商量过后,两人觉得还是乘坐地铁更好一点。
因为考虑到游乐场有些东西会比较刺激,两人早餐也只吃了半饱,免得到时候胃里造反。
简明夏胆子小,过山车是从来不坐的,她一贯是站在过山车边嘲讽“有那么可怕吗,叫的这么惨”,本人却是坚决不会坐上去的。
以前跟封筝她们一起在别的游乐场玩,她们都要把她抬起来了,也没能改变她的心意。
或许现在是人变了,又或许跟陪在身边的人有关,这一次,简明夏想所有的项目都尝试一下。
从过山车上下来,简明夏的腿都是软的,薛立言扶着她的手说:“先休息下吧。”
“不,继续。”简明夏脸色白里泛红,白是吓的,红是羞的。
过山车往下的时候,她觉得生命都要终止了,她感觉她的凄厉叫声竟盖过了同车的所有人的声音,真是有够丢脸的。
薛立言担忧地看着她,扶着她走了一会,看她脸色慢慢红润起来,才继续去玩别的设施。
可能是最开始就玩了最惊险刺激的,之后的虽然也觉得可怕,但也还在能忍受的地步,至少叫的没那么惨了。
直到两人玩到了三百六十度旋转车,这个可怕就可怕在,它会把你悬挂在空中几秒,然后猛地掉下来,这期间人是处于失重状态的。简明夏腿很快就软了,然后更感觉脚落不到实地。
她拉着薛立言地说,带着哭腔说:“薛立言,我不玩了!”
这个怎么可能说不玩就不玩,而且大家都叫的这么惨,管理员也听不见谁具体在说什么。薛立言安慰她:“别怕,拉着我的手,这个很安全,不会掉下去的。”
然后简明夏继续尖叫。
她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波折磨,管理员老大爷过来放大家出来,到了简明夏这里时,却没有开门。
简明夏尖叫:“等等,大叔,我们还没出来呢!”
老大爷回头笑:“下一轮人数不够会失重,你们再玩一次吧,免费的,不要钱。”
简明夏:“……”
薛立言脸色也有点发青。
旋转车再次转动。
简明夏发誓,过山车跟这个东西比起来,都是小菜一碟。之后简明夏觉得自己都意识模糊了,只记得尖叫,再尖叫。
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一脸泪水。
除了她和薛立言被迫中奖,一起倒霉还有一对姐妹,那对姐妹一下车,就哭着找地方吐去了。
老大爷站在边上乐呵呵地说:“我做这行这么多年,就数你们几个叫的最惨,呵呵。”
要不是看他年纪这么大,头发都白了一大片,简明夏真想挠他满脸花。
“薛立言?”
简明夏注意到薛立言很久没动静了,叫他的名字,发现他脸色发青,眼神发直。
简明夏流着泪问他:“你怎么了?”
他说:“我头晕。”
他说话语气声音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环着她的肩膀,但也分不清是谁在向谁借力。
简明夏也晕着呢,于是说:“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吧。”
“嗯。”
两个人游魂一样脚步虚浮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靠着椅背,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都没有缓过神。
身后不远处的旋转车上,还不时传来凄厉地喊叫声,还有人哭着叫妈妈。
可能是女孩子对身体的负面状态更有抵抗力,简明夏恢复得更快一些。
她侧头问薛立言:“还晕吗?”
薛立言没有睁眼,就虚弱地应了一声。
他虽然年纪比她小很多,但平时总是镇定自若,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此刻他苍白着靠在简明夏肩上,显得特别脆弱,让简明夏看着有点心疼。
她犹豫下,说:“你在我腿上躺会吧,我帮你揉一下。”
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对上她充满担忧和关心的双眼,可能实在太晕了,他很快又闭上了眼睛,不过却听话地把头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简明夏轻轻地帮他揉着额头。
揉着揉着,她就忍不住走神发呆去了。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枕在她大腿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他注视着她,眼神是温柔而眷恋的。
明明是身处最喧闹的场所,却好像突然间,有了一种独属于两人的静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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