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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父子恩怨(2 / 2)

身上披了件素雅而不失高贵的绸衫,乌黑曼妙美发一部分挽起,一部分散在肩头,娟秀长裙如拖渭水的气质天成。

俏脸妙目之上,是杨妃惯有的神情——面沉似水。

秦琼正在院子里武刀,见公主过来,明晃晃的大刀扛在肩头,对着做了一揖。

刀锋上的寒意和秦琼虽老尤少的炯炯目光一起射过,反把清河吓了一跳。

秦琼见状,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唤人来取走了刀,随和笑笑,迎了她到厅堂。

清河点头落座,早有侍女过来看茶。

女子温婉一笑,端起茶碗,轻轻吹去上面茶末,饮下一口。俏目弯弯,轻描淡写地说:“想必老将军听闻了弟弟的事。他由着性子胡来,却反牵连了将军。我这做姐姐的,是来专程替弟弟给老将军赔不是的。”说于此,起身躬身行下一礼。

“公主这万万使不得!”秦琼急忙扶起,微叹口气,捉摸不定道:“吴王殿下到底少年心性,若有什么苦衷,说出来不好?偏生要落这么个险棋来走!”

清河一边称是,一边听他语气、观他神情,心放下一半来。

将茶水倒出些许,纤长洁白手指沾了分毫,于案上写下一个“义”字,鸟语轻轻:“我知道老将军最爱这个‘义’字,凡事都是义字当头来做的。其实弟弟也是为了这个字,才放一切于不顾,走了这步险棋。”

清河又饮了口茶,面上仍然挂了不动声色的沉稳。

“为了‘义’?”清河这话说到了秦琼的心坎里来。对于征战半生的将军来讲,“义”字定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当年,他也正正是依了这个字,才通过玄武门之变,将李世民送上了权力的巅峰。

“是的。”清河放下茶碗,垂了眉目,定神,娓娓于秦琼说了个中缘由。

待秦琼随了清河出府去时,正碰见了火急火燎的驸马程怀亮。

清河见了丈夫,惊讶开来,一双美目不经意间缓缓流盼:“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公主。”怀亮到底是驸马,性子刚烈直爽。因了清河的缘故,与李恪走得极近。他见了妻子,抱拳行了君臣礼仪,愤愤不平道:“刚才皇上传了吴王殿下进宫去,臣心里急,怕是出了什么事,就赶去了吴王府一趟。吴王的长吏程鸣已经跟臣说了其中隐情,臣心里急切,回去想要告知你,又听婢女说你来了这里,我便也赶来了。殿下,你且宽心,皇上他不能不论青红皂白就降旨治罪的。臣这就这就闯宫找老丈人讲理去!”

语尽,转身就要走。

“哎!”清河知道他性子直率,怕反误了事,连忙皱眉拉住他,叫他权且回府等着,自己和秦将军自会把事情办的囫囵。

却说太宗刚千叮咛万嘱咐的派了人,小心护送李恪回去好生照料。

这还没走,殿外却是一阵喧哗,秦琼的声音高亮传来。

不等他宣张英来问何故,秦琼便已经大步走入。

太宗定睛一看,见女儿清河公主李敬也低头稳稳跟于身后。

这个女儿像极了杨淑妃,平素里,最是沉默寡言、乖巧听话。今日,却跟习武的秦叔宝混到了一处去。

太宗垂下眼皮,心中知了端详。

想必女儿定是搬出了秦琼来为弟弟求情的。

清河一眼便看见李恪身上的斑斑血迹,眼泪不禁簌簌下来,用绢帕掩了面,低声哭泣。

李恪看姐姐请了秦琼过来,心中明了,强忍着周身疼痛颤巍站起。

清河慌忙扶住,哽咽:“弟弟,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个丝毫没有兄妹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这么糟践自己!”

“姐姐。”李恪语声因了身子的缘故,有些轻飘飘的:“纵然她不是我亲妹妹,可也总算沾亲带故的,她是我们的表妹啊,我又怎能不管她。”语尽,一阵咳嗽。

清河习惯性急拍他的脊背,李恪骤然一阵钻心疼痛。

清河才反应过来,拈开衣领一看,伤口血肉拈连,触目惊心,有些略微泛紫。

秦琼心中悲意涌上:“陛下,吴王殿下如此重情重义,你怎么不赏,却反倒要罚!”

清河听了这话,越发欲罢不能,搂了弟弟痛哭起来。

太宗虽心疼儿子的紧,却也被这邦人给搞糊涂了。加之他是皇上,这御书房又是何等威严。不禁皱眉:“怎么,朕管教儿子也要你们操心!”说着,瞥向一旁的清河,“敬儿,想必是你前去搬了救兵于朕这里。你可知罪!”

清河哭的一行泪、一行香汗,哪里还有空来回复父亲问询?

“陛下,你且别怪公主!”秦琼摇摇头,将李恪私放敌方王子叠罗施的缘故全盘吐出,声泪俱下。

“老将军。”李恪听罢喃喃:“你说这些做什么。”又对姐姐,“我不是说过,安平没有回来之前,莫要与旁人说起么!”

太宗眼睛一分也未曾离开过儿子,听了秦琼这话,再听儿子言语,心里发酸,针扎一般。

朝野人人皆知,安平一心向着太子,多次得罪李恪。

而这一次,她身陷险境,李恪却以德报怨,为救她,不惜陷自己于大不宜。此般胸怀,实属难得啊!

太宗上前去看女儿怀中面色苍白的李恪,清河却下意识将身子往后躲了一下,双手护住弟弟。

太宗摇摇头,吩咐秦琼退下,又叫人送了李恪回去调息。

清河是个懂事知礼的公主,起身于父亲告安离开。太宗却独独留住清河。

清河温婉开言,欲问何事、

太宗语声温和,犀利的眼光笑看着清河,低低问道:“是你找了秦叔宝来保你弟弟?”

“儿臣是怕父皇不知情,重罚了弟弟。而秦老将军有些声望、地位,所以才。。。。。。”清河低眉顺目,嗫嚅着。

“唉!你这哪是在保你弟弟,你是在害他呀!”太宗重重叹息,语句里含着深意。

“厄。。。。”清河不解,心中思量。

“这事经叔宝这么一闹腾,还能兜得住么!”太宗不无担心的吐出这么一句。

清河猛然明白,不禁暗暗恨自己的大意疏忽,怎的就未去想这一层呢!

晋王府内,李治背着手走来走去,心下徘徊不定。

李恪私放叠罗施的事情传了开来。朝中官员纷纷上表请求严惩吴王。其中不乏曾经依附吴王的人,机敏些的,都改投到了东宫那边去。身为亲王,这表自是必上的。可怎么上?说些什么?

若趋于大逝,要求惩办。李治狠不下这个心,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可若为李恪说情,又恐违了民意,遭得非议。

华姑打来了起,就见他兜兜转转心下拿不定主意。

对这朝堂之事,她本不想多说什么。但见李治磨了近一个上午也未能有个端详,便摇头,放下性子来,轻舒玉指,抚敲几案。

李治听得声响,拉回思绪,看向华姑,脸上又露出昔日的顽皮:“姐姐,恼我了?”

“你呀!多大点事都做不得个囫囵,将来还想成大事呢!”华姑半戏虞嗔怪,皱眉轻数落一句。

“姐姐玩笑话。”李治坐下身子,一笑:“我又不是太子,成什么大事呢!做好本职就罢了。”

“你就跟我这儿饶舌跟。”华姑抿嘴盈盈一笑,转脸轻轻拍了一下李治臂膀,俏目流盼,曼声:“虽不是太子,一言一行也得注重不是?既是两头作难,这表真不如不上!”

李治孩童心性忽起,听她说着,也未及思考,只是一个劲儿的开玩笑点头:“姐姐所言极是,那这表我便不劳神子上它了!”

“不可。”华姑却是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意思,收回落在治身上的眸光,略微正色:“若不上它,便是赤裸裸的不合时宜,难免叫人徒徒猜想你的立场。况且这事还未上过朝堂议论,又扯进了你三哥,便也算是家事。作为兄弟、儿子,却对家事不理会。难免叫父亲那里不悦。”

“那这上也不是,不上亦不是,姐姐却要我如何是好么!”李治听她说完,心下好笑,一脸无辜。

华姑看他神情,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殿下,上是定要上的,关键是怎么去上它。”说着,一缕兰花指掠过唇际,缓缓滑下,掩映出丰姿无限。

“哦?姐姐倒说说看。”李治正色下来,却将身子向华姑凑凑。

华姑推他一把,娇憨一笑:“这里面的学问啊,可大着呢!”

“好姐姐,莫要跟我卖关子,快快说来我听吧!”李治说笑着,握住华姑纤指,急切。

华姑不再吊他胃口,眉眼含笑,温婉:“殿下私下里去找皇上,上一道保下吴王的表,定是能合他老人家心意的!于朝臣那里呢?做弟弟的私下里在父亲面前包容哥哥,是再合情亦合理不过的事了。是对父亲,而不是对皇上。他们又有什么说道的?况且皇上那么宠吴王,这次打了他,心里头不定怎么疼呢!他是定会向着吴王保他无事。若你运气好,那道表正好成了皇上帮吴王开脱的说辞,那如此一来,你在皇上心里便可谓立下头功。相反,安平公主是吴王的妹妹,就不是你的姐姐?若你不站出来说句话,甚至像旁人一样,对自家亲人落井下石,皇上又会怎么想你?”

“姐姐这话不错!”李治恍悟:“下了朝堂,皇上便是爹爹。这时上表的话便是上给爹爹,而不是皇上。这么一来,既顺了父皇的心,也敛了朝臣的口舌,还避了立场之嫌。好,我这就叫人拟一道奏折,按姐姐说的办去!”

华姑俏皮一笑,长长睫毛微卷。

治握住她纤指的手并未曾放开。她不由得反摸着他的手,温润。

虽还不是男人的手,却带着少年特有的柔软。暖暖的,一直暖到心里。华姑一悸。

“姐姐,随我去吴王府探视一下三哥吧!”李治并未注意华姑神态,朗声。

“厄?”华姑顿了一下,转念,皱眉回复:“你三哥那么个桀骜性子,他肯将软弱示人吗?平时不常走动,这个时候你倒去看他。他心里边儿会高兴?可别你好意不成,反被讨了厌嫌回来!”

李治细细一想,却也是这么个理儿,不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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