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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万般江川见真源(1 / 2)

张世元牵着梁佑辅来到那小亭内坐下,梁佑辅却不敢与他同坐,恭肃立于一边,说道:“仙长不肯收晚生为徒,可是晚生哪里尚有不足?若是如此,仙长但说无妨。晚生定当铭记仙长教诲,真心改过。”张世元笑道:“先生勿忧,小老儿说不能收,可并非是这般缘故。”梁佑辅一脸迷惑,道:“那又是为何?”张世元捋须笑道:“先生与道有缘,合当入道。但是小老儿与先生只有些点化之缘,却无师徒之分,是以小老儿不可收你,先生的师父却是另有他人。”梁佑辅一听,不由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方才落地,说道:“原来如此,可将晚生吓了一跳。只是不知晚生的师父所在何处,还请仙长明示?”

张世元笑道:“你且从此向西北折去,该当碰见时,自然会寻着。”梁佑辅拱手道:“多谢仙长指点!”心下思量:“我本自西北临县而来,此刻又让我往西北而去,莫非我的师父便是在那临县之中?可县内并无什么观庙,也不曾听说有什么修行之人,教我如何去寻?”但转念一想,既然这是仙人指点,当是不会有错,心中倒也不甚着急。张世元说道:“小老儿此来,一者,是为贺先生堪破迷途,道缘已至。二者,是有一桩关紧的事情要与先生讲。”梁佑辅说道:“还请仙长请赐教,晚生洗耳恭听。”张世元道:“你此生虽是道缘不凡,屡有奇遇,却也同时带来了许多怨债。这些个债孽若不消去,只恐怕你道行难有成就。”梁佑辅一听,不由大是奇怪,说道:“晚生虽是一介凡俗庸人,虚度了三十余载光阴。但总算晓得尊天敬地,孝顺父母。待人处事小心谨慎,为官也算廉政爱民,想来并无多少劣迹,怎会惹来那许多的怨恨?”张世元笑道:“小老儿讲的怨债却不是说得这些,而是指一些精怪魍魉之类将要来寻你麻烦。先前只是偶有骚扰,那还罢了。但眼下你已将入道,恐怕此等凶害将大胜从前。彼等邪物扰乱修行、欲导你入魔途那还算事小,其中一些险恶之辈,说不定还存了要你性命之心!”

梁佑辅听罢,不由吓出一声冷汗,两手一摊,说道:“怎的竟会如此,这却如何是好?!”停顿了一下,面上忽然有些难色,说道:“可是……如按仙长方才所说,那先前应该已有邪物骚扰,但晚生却不曾记得此前发生过什么怪异之事。”张世元笑指梁佑辅,说道:“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莫非已经不记得地宫山那一夜之危了吗?当日小老儿化做一丑陋樵夫来见先生,已然晓得先生此后将有一劫。是以将大人所赐之银回赠,那银经过我手,已然被我注神开光,足以消灾避难。但可惜那精怪狡猾,骗你自己将那银块弃于地上,然后再来拿你。若非后有周安小道来救,先生此刻哪里还能站在此处与小老儿说话?”梁佑辅经张世元一提醒,这才想起那夜在山中破庙遇见的白衣老者,口中说道:“怪不得当时那白衣老者不敢靠近我身,待我将那银块掷于地上之后,方才上前将我拉走。不想其中竟是有此等原委,只恨晚生不识仙长用心,居然自掘坟墓,实是惭愧!”张世元捋须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又何愧之有?倘若要说惭愧之人,那也应是小老儿我。若非我一时托大,只留此一物,又怎会让先生受那不白之苦。”梁佑辅连忙道:“仙长哪里话来,如此说岂不是要折煞晚生了?”停顿了一下,道:“晚生还有一事不明,还请仙长指教。”张世元道:“先生有什么不明白,只管问来。”梁佑辅道:“方才仙长可是说小人已当入道,故而此时那等精怪要来寻仇者将有许多?”张世元点头道:“正是。”梁佑辅道:“晚生很是不解,既然是前来寻仇,早便可来,何以非要等到此刻?”张世元笑道:“只因先前你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于他们并无多少威胁。而你此时要入道,只恐你修出些道行,届时便奈何不了你。若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梁佑辅眉头深皱,说道:“如此说来,这许多劫难竟已是无可躲避。可是晚生却不似周道长那般可以上天入地,斩妖除魔,该当如何应对?”张世元笑道:“先生休慌,小老儿此来便是为助先生一臂之力。”张世元此话一出,梁佑辅心下顿时大安,说道:“还请仙长教我。”张世元道:“那黄神越章印威力无穷,想必周安小儿已经与你讲过。只是若想要使用此印,当有相当深厚的修为,并且须得授封仙官、身有天职方可。虽然印在你处,却只得个避邪的小用。小老儿就再授先生一物,当可保先生一时平安。”说罢自袖内拿出一支金钱剑递于梁佑辅。梁佑辅接过,只见这剑长有四寸,阔约两寸不到,小巧玲珑,那铜钱之上刻有阴阳太极,反面为先天八卦。张世元继续说道:“此剑是小老儿当年所用,莫要瞧它身小,却是可以斩妖制鬼,纵然是毫无修行之人拿在手中,鬼神也要敬畏三分。虽称不上什么好宝贝,总算危难之时可以派些用场。”梁佑辅心中大喜,说道:“多些仙长,赐我如此法宝。”张世元点点头,正色道:“道以生人、度人为宗,精怪若为此剑所斩,非死即伤,其杀性未免有些过重,还请先生能谨慎使用。若不是那情非得以的紧要关头,还是不出手的为好,能劝导从善的则劝导从善,若是不能则以保身为上,此些还请先生牢记。”梁佑辅恭敬道:“晚生谨记仙长教诲!”张世元笑道:“小老儿晓得先生仁厚,恐怕也是杞人忧天了。”停顿了一下,说道:“小老儿想说的已经都与先生交代了,既如此,小老儿也要告辞。”说罢站起身来。梁佑辅连忙道:“仙长方才坐下,怎的便要离去?仙长短短数言,晚生已然受益匪浅,还请仙长能多坐片刻,再赠些话语。”张世元笑道:“先生心意小老儿明白,只是小老儿另有要事,多耽搁不得。何况先生师尊将至,又何必急于一时?”说罢缓步走出那小亭,梁佑辅见留他不得,只好送他出去。张世元跨上毛驴,转身拱手道:“先生请保重,我这便去了。”也不必他拉缰绳,那驴自己晓得向前走去,未出几步,忽而化做一阵清风,再也不见。

梁佑辅朝张世元离去的方向拜得三拜,好生收了那金钱剑,回到亭中,三两口将余下的薄饼吃了,整理好行装,又再向临县而去。他骑于马上,心中只挂念着该去何处寻找授业道师,思来想去还是不得结果。也不知已经走出了多少路,忽然看见前面一个岔口,那口旁站了许多百姓,熙熙攘攘,很是热闹。梁佑辅心中奇怪,暗道:“此处本是个荒僻的所在,怎的会有这许多人聚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正巧一个年轻人自身旁走过,口中道:“敢问这位小哥,何以有这许多人等在此处?”那年轻人转过身来,只见他面目清秀,双眼清澈,头扎一围方巾,身穿青色长袍,神采奕奕,拱手道:“先生有所不知,今日将有朝廷钦差大臣要来临县,走得正是这条道路,是以许多百姓在此围观恭候。”梁佑辅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年轻人继续说道:“此次而来得不单是那钦差,小生方才还听说,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位道法深厚的高人,要在临县做一场法事。”梁佑辅听到此处,心中不由一动,连忙问道:“那高人是哪里来的道长,又是何门何派?”那年轻人摇头道:“详细如何小生并不清楚,只晓得似乎这高人并未出家,乃是一居士。虽然如此,却是道术精深,闻说许多出家的道长都去向他请教呢!”梁佑辅连连点头,心道:“这一队钦差必是前来送那宫女的尸身,而这高人便是来主持入葬的。听这年轻人方才所说,想来这高人非同一般,莫非仙翁叫我往西北而来,便是为了来寻此人?”想到此处,不禁一喜,正要再问那年轻人,此时忽然一队官差自那岔口中跑出,为首的一个大声喊道:“朝廷钦差大人将至,眼下已经到了三渡口,你等小民且靠后站。若是等会哪个没规没矩,胆敢惊了钦差的大驾,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说完,命令手下差兵将众人往后驱赶。那些差兵得了命令,将手中的钢刀拔出,虎狼般走上前来。一众百姓见了白晃晃的刀子,哪个不怕,纷纷躲避开去,人群顿时一阵混乱。梁佑辅虽是站得靠后,却也被挤得倒退三步,再看身边,那年轻人也不晓得被推到了何处。不多时,骚乱渐息,路口已被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那些差兵不断用钢刀恐吓,许多县民哪里还敢出声,恭敬的站在路旁等候,聚集了百余人的岔路,此刻竟然是鸦雀无声。

如此大约等了一刻多钟,梁佑辅只听得有马蹄行伍的响声传来,其内还夹杂了丝竹鼓乐,渐渐靠近,可惜自己前面却是隔了数层的人海,半分都看不着,只瞧见两队旌旗走过。那旌旗后跟着四匹白马,马上乘着两名文官模样的人,其后是两名威武的将军。那两名文官一着蓝袍,一着红袍。梁佑辅晓得官服等阶,穿蓝袍的是县令,穿红袍的是朝廷的钦差。只见那县令身材矮胖,脸上两撇小胡子,眉目猥琐,而那钦差国字脸,年纪不大。两人似乎在谈话,那王县令还不时的指点比划,钦差则是面带微笑连连点头,梁佑辅却听不见说了些什么。这一队人马过去,其后来了一竹轿,轿上坐了一人,头戴金冠,一身淡黄的道袍,手中执了一只拂尘,旁边四只高大的盖幡由人撑着佐行。这人虽有那盖幡挡住,瞧不清什么模样,却颇有世外高人之气。梁佑辅见了不由心喜,暗道:“想来这位便是那位主持法事的道人,却不知该如何前去结识?”稍一走神,那轿已然过去。梁佑辅本想再跟去细看,却听路中响出些板木碾轮滚动之声,人群忽然往后退来,想是那陈放女尸的棺木经过,众人怕染着晦气,故而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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